紅豬,燒烤店。
消費四百四十元,含一成服務費。


場外聚餐是一個蠻不錯的活動,因為既不用把別人灌得暈頭轉向,也不會被人灌得暈頭轉向,同時只要有女性在場,男性自然會很主動的炒熱氣氛。


而且這一天Meime的確玩得很開,她能把任何活動玩得都像國王遊戲,為了向她的熱情活力表示敬意,我只能以茶代酒,酒過三巡。其實憑良心說Meime這女孩各方面條件都挺好的,可惜已經死會,追求她的人不是死在石榴裙下就是栽在五指山上。


岳精人如其名,走到哪都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李郡分享今天下午在台北參加演唱會後,得到蕭敬騰簽過名的兩張CD專輯。
代糖的家和聚會地點的來回車程足足十個小時,然而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參加這次聚會。
服部則是神色專注的盯著一盤盤肉片、海鮮、年糕和茶泡飯,猶如獅子搏兔,全力以赴。
至於高三,我對他追求Nagisa的決心感到有點佩服。


任何人見到我的第一個問題幾乎是“你的傷口怎麼來的?”我已習慣面露微笑,用最淺顯易懂的言語說明原因,儘管思緒不停回憶起這道傷痕的前因後果。
這世上總有一個地方,總有一個人可以讓你放鬆,在他面前不必拘束和嚴謹,他不認識過去的你,也從未與你共有生活的一部分。因此大多數的時間裡,我都在與鱷魚漫無邊際的談天說地,唯有他不曾談過這個問題。


我們在百貨公司九樓裡設立的湯姆熊遊樂場續攤。
岳精和高三玩了幾場遊戲互相較勁,岳精在賽車時頻頻犯規,犯規指得是一邊操縱自己的方向盤一邊干擾對手操縱的方向盤或者打檔器……
他應該沒料想到自己在桌上曲棍球比賽時,居然被浪子把他整個人架起來,白白讓對手毫無阻礙的得到三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籃球機、拳擊機、跳舞機,每一種機台都遭到蹂躪。
而我對於賭博型的推硬幣機一直有著莫名的好感,看著代幣的緩緩沈積,就像雨水總會流入大海。我們在這邊待了兩個小時,徘徊在四方形的空間裡,彷彿能見到時光化作蒼白的煙霧,從投代幣的指間流逝殆盡。
另外根據拳擊機的親身體驗,服部的拳是最重的。


最後我與代糖兩人在空曠寂靜的火車站聊了一個半小時,重組記憶片段和認清知覺。
我們太過輕易的把對場外的喜愛,投射在他人身上,以為與對方擁有共同的愛好、興趣跟理想。實際上,只是在幻覺的土壤上開出一朵花,再美好的鏡花水月,也不過是一場夢。


送完代糖上車之後,我便叫計程車回家。
洗澡時,水溫滾燙,卻始終懶得伸手去轉冷水的閥門,任由從頭皮頂端的肌膚被漸漸發出微紅顏色,一路綿延著從夢中帶來的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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