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才到,雨季就跟上它的腳步一同而來。
這個世界被徹底洗淨,很多被遺忘的事情開始浮現出來,猶如春天播種的花草樹木,是那麼的生氣蓬勃又帶著絕望萌芽。


一直以來,如果下午空閒得可以,我就會待在咖啡館,喝著表單提供的享受;拿鐵咖啡、摩卡咖啡、卡布奇諾、或者一杯焦糖瑪奇朵,它們唯一與價格相配的是熱度和香味,只要喝下一口,水蒸氣就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對於些許奢侈的寧靜,我一向樂在其中。


我喜歡雨,不管千言萬語、還是悲痛欲決的傷,經過它的洗滌之後,一切再也不重要,如同從未存在的事物。我不喜歡用“命運”一詞,尤其是形容終將分手的相遇,然而就連隻字片語他都不曾留下,他的離去讓我有想哭的衝動,像是被剝奪一切知覺卻又活著,除了思緒之外,找不到任何生存證明的生活,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毒。


四年前,下著雨的一個晚上,他當著我的面轉身就走,這是他一貫的瀟灑和偏執,建立了目標、確立了地點就勇往直前,從不回頭。我早已習慣依靠冰冷的牆壁,任由夜晚寂靜蒼涼的空氣侵蝕全身,然後望著他的背影露出微笑,宛如一朵被雨打溼的花。


雨勢忽然大了起來,就像洗去他的足跡和蹤影,從此我再也沒遇見過他。
早在十六歲那一年,我就忘了如何哭泣,彷彿映襯黑的顏色,是深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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